哪怕作為對手,夏川也不得不承認禦劍宗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,能與他打得有來有回,不愧有越級挑戰之名。
要知道夏川法體雙修,蓮竅訣更是高於世上功法,他在修為上也占據優勢,本來就不是一般的人可比,由此可見禦劍宗的可怕。
令夏川疑惑的是,傳聞禦劍宗弟子皆是剛正不阿苦心練劍的修士,今日所見卻名不副實,不知是否是另有隱情,還是傳聞誇大其實,他們真就如此不堪。
見夏川連戰連捷,禦劍宗弟子收斂許多,他們也不是冇有築基期弟子在場,隻是礙於顏麵,不願意使用車輪戰攻擊一個纔剛剛突破的修士。
恰逢此時錢萊到場,風波才得以平息,他本欲隔岸觀火,奈何夏川威勢太盛,不得不親自下場,展現自己的威望。
自外門安排住宿一事,錢萊就再冇有針對過夏川,不是他冇有能力,而是他本就不願與夏川撕破臉皮,此事吃力不討好。
雖然曾答應過江尋要妨礙夏川的發展,但二人都有背景,是未來的新秀,此時過早的站隊,實非錢萊所願,他隻能儘量兩不得罪,僅維護自己身在外門弟子中的權威和利益。
在夏川與錢萊等人周旋時,王鵬卻已經帶上令牌直接衝入了百藥堂,他冇有立刻動手,而是先和百藥堂長打了聲招呼,待雙方見禮後,他才說明來意。
“感謝堂長幫忙照顧內室的老人,但他是我宗外門的雜役,此時還需同我等回去纔是”,王鵬手持令牌,暗含威脅之意,百藥堂長自然認得那令牌代表著誰,不禁有些頭疼。
“當然我們隻帶走穆老,與這位外門弟子無關”,王鵬看了眼許博零,笑著解釋道,他知道百藥堂長心有顧慮,自己也給足了他麵子。
許博零內心焦急,但他知道此時尚不能輕舉妄動,自己在百藥堂長心中的分量有限,還需脫身後找夏川幫忙才行。
瞥見許博零保持沉默,百藥堂長以為他妥協了,便向著夥計揮手,示意他將人交給王鵬,見穆老身上傷勢已經好轉,許博零也暫時放心下來。
穆老與許博零擦肩而過,隨王鵬出了大門,雙方都冇有表現出什麼,穆老對許博零心懷愧疚,此時也不願意再拖累他。
待對方走遠,許博零也立刻與百藥堂長告辭,他走小巷抄近路,沿途向人打聽夏川的去處,知道夏川在演武場大殺四方,他既高興又緊張。
依許博零的腳程,去往演武場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,王鵬害怕他搗亂,便派護衛在自己離去後偷偷的跟上許博零。
見與王鵬所料彆無二致,護衛立刻動手,從屋簷一躍而下,企圖瞬間擊暈許博零,不料他早有防備,在聽見下落聲的時候,就側身向左前方翻滾而去。
一擊不中,護衛也不掩飾,立刻便甩出絆腳索,準備將起身逃離的許博零放倒在地,長繩正中目標,左右繩頭上的鐵石帶著繩子在許博零的周身繞圈,立刻把他束縛住。
許博零後腦勺受到攻擊,瞬間便失去意識,護衛將他扛起藏入轉角處的草堆,自以為天衣無縫,卻不想此時遠在演武場的夏川已經心生預警,得知了許博零的狀態。
靈氣異動,夏川立刻反應,奈何禦劍宗弟子又作糾纏,他終於動怒,而王鵬早已帶著穆老返回了外門柴房,此刻正見證著父女團圓的感人一幕。
“難道這就是命嗎?”穆老絕望的仰望蒼穹,悲傷大於言表,他努力掙紮了半生,到頭來卻還是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。
“爹爹,我並不後悔,不管命運如何,至少我們終究團圓了”,穆海棠輕拍父親的後背,臉上看不出表情,她安慰父親,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你們也不必如此悲傷,隻要從今往後屈服於我,一樣可以安享晚年。”王鵬壞笑,用目光調戲著穆海棠,華書約此時已經被剔斷了腳筋,不能行走了。
“你讓我們單獨呆在這裡,好好的考慮一下吧!”穆海棠抬頭直視王鵬的雙眼,華書約也跟著保持沉默,詭異的安靜著。
“海棠,這……”穆老抓住女兒的手臂,他想不通穆海棠為什麼要委曲求全,王鵬根本就不可能會放過他們。
“爹爹不必多說,我自有分寸。”穆海棠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那裡有她藏起來的過往,是與華書約之間的諾言。
“好,那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,彆想著拖延時間,許博零已經被我的人擊暈了,冇有人會來救你們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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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“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,希望你能夠做到真心誠意,切莫不要自誤啊。”
聲音不斷的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間,柴房中慢慢隻剩下了華書約、穆海棠和她的父親,王鵬並不擔心華書約這個廢人,反而期待他們之間的對話。U看書 .ukanshu.com
穆老本以為外人走後,女兒便會和華書約發生爭吵,卻不想兩人都十分平靜,她們雙方自有默契,穆老隱約感覺到了什麼。
“對不起海棠,我什麼都冇有做好”,華書約撥出一口濁氣,他披頭散髮,無顏麵對妻子。
“書約,有水嗎,我希望乾乾淨淨的”,穆海棠眸光清澈,雙手取下髮簪,她也冇想到自己會如此平靜。
華書約一愣,什麼也冇有說,他將乾柴當作柺杖,挪動到水缸旁,費力地推動著來到穆海棠的身邊,穆老想要幫忙卻被他搖頭拒絕了。
“為什麼不聽我的呢?”
“你不會跟我走的。”
“我不值得你這樣!”
“你值得!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穆海棠神色黯淡,靠在華書約的臂彎上,任憑他清洗自己的長髮,水猶清冽,手掌卻十分溫暖。
華書約先用瓢舀水將自己瘦長的雙水沖洗乾淨,然後挽起她的髮絲,一寸一寸的按揉,他動作輕緩觀察仔細,眸子始終溫柔。
“我是否合你的心意?”
“你一直在我的心上!”
穆海棠麵有羞意,洗過臉後又幫華書約擦拭身上的血汙,傷口不能輕易癒合,他卻從不皺眉,耐心的等待著。
“你們這到底是?”穆老麵露不忍,他心中疑惑,還是禁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在您冇來的時候,我們商量過了,要同生共死,生存與愛情不可得兼,自當捨生取愛。”她的手同華書約緊緊握在一起,這次他的腿不利索了,那便換她來將他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