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倉見牛甜草這樣的貪婪,竟然懷恨在心,他萬萬冇有想到,會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,牛甜草知道的事太多了,滿倉越是這樣想,越是著急,還裝出不讓牛甜草看出破綻的模樣,這簡直就是在折磨他,他抓起酒杯,猛地灌下酒,又點燃一支菸狠狠的抽上倆口,再使勁捂滅在菸缸裡,情緒亂成一團麻,牛甜草看在眼裡,裝出不急不忙的樣子,滿倉也太貪了,我人都交給你了,你還如此的摳唆,如此的不真心,越是滿倉坐立不安,牛甜草越是任性的不搭理他。
滿倉好不容易趁牛甜草熟睡時悄悄的走出去,在一個電話亭悄悄的打了電話,那副焦躁的表情緩緩的變成了詭異,變成了奸笑,如卸重任的樣子走回賓館,好像自己辦的非常悄密,可是他這一舉一動,都被溜在身後的牛甜草給看得一清二楚。
牛甜草躺在床上,依然裝著熟睡的樣子,在她的腦子裡疑團重重,看起來滿倉的背後還有人謀劃,這人會是誰呢?牛甜草就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開始過濾起來,可以想到的她都一個個想了一遍,究竟會是誰在指示?難道是阿孬?不像啊,人家一個身價上億資產的大老闆,會計較這區區幾百萬?不會是阿孬,難道是梁鄉長?不會,那平時廉潔的在村部吃一頓飯還要付錢,不會是梁鄉長,那會是誰?
牛甜草醒了,坐起身伸了個懶腰,默不作聲的穿上鞋,還佯裝生氣的樣子,走了出氣。
“哎,站住——,”滿倉一臉輕鬆地微笑著,給牛甜草擺擺手喊著:“過來,我想通了,就給你一百萬。”
“真的?”牛甜草臉上笑開了一朵花,嫵媚的瞟一眼滿倉,嬌滴滴的走到滿倉跟前,摟著滿倉的脖子緊挨著滿倉坐下來,說:“我就猜到你不會是那種負心漢。”
其實他們兩個已經開始各懷鬼胎了。
“那這一百萬啥時候給我?”
“嗨,你慌啥?等你開始辦事的時候。”
“是不是這次回去就辦事啊?”
“還能等嗎?”
“那好吧。”
滿倉和牛甜草一起去了三個設備廠家,看好了設備後,向廠家要了價格表,就啟程回龍灣村了。
劉毛毛在家帶領著鄉親們正在起早貪黑的開墾荒地,一道道半山坡的梯田,由南朝北緩緩的擴展著,刨土的、撅石頭的、破石頭的、搬運石頭的、壘石坎的……,全龍灣村一千多人,遠處看去黑壓壓一大片,都汗流浹背的乾著。預計在年前可以開墾一千多畝荒地。劉毛毛看到上年紀的老人,也湊過去脫去外衣,握起釺子,掄起大錘,搬起石頭,見啥活乾啥活,和鄉親們打成一片,有說有笑,氣氛也十分活躍。
看著鄉親們距離致富越來越近,劉毛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,可是,他的心裡非常焦慮,設備的錢迫在眉睫,也不知道滿倉和牛甜草去南方到底啥情況?資金的事是不是有著落?
滿倉和牛甜草回來後,就立即到了鄉政府,見到了梁鄉長。
“資金的事還是需要往後推遲一段時間,”滿倉看了一眼梁鄉長,很快的把眼光移開,唯恐梁鄉長看出破綻的樣子,接著說:“那咱就再等等吧,南方投資商說的也很肯定。”
“那也隻好這樣了,”梁鄉長說著抬起手摸著自己的下巴,若有所思,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,說:“劉毛毛支書不能再墊付了?他可是乾了多年的磚廠,要說他也應該有不少積蓄。”
“嗨——,聽高凡說,劉支書資助大學生就一百多名,”牛甜草慌忙捂住嘴,臉都紅了,吞吞吐吐的,偷偷瞟一眼梁鄉長和滿倉,又說:“高凡,高凡說,不要對外人講,她也是無意的看到一筆賬對不住,才發現了……。”
梁鄉長和滿倉對望了一下,都感覺詫異的樣子。
“不管他,這邊資金早晚是要到賬,”滿倉瞟一眼牛甜草,說:“牛主任也在場,阿孬為人正派,說話很負責任的。”
牛甜草也急忙看著梁鄉長,迎合著點點頭,可是眼光也急忙移開,梁鄉長瞟了一眼牛甜草,說:“好了,我還要去縣上開會,隨後早說吧。”
他們走後,梁鄉長感到其中定有蹊蹺,他們的一舉一動梁鄉長是看在眼裡,記在心上,平時滿倉經常在自己跟前說劉毛毛的問題,難道滿倉真的心懷不軌?如果是這樣那就成問題了,不過梁鄉長並冇有流露聲色。
然而,牛甜草和劉毛毛越來越親切了,大夥都看在眼裡,總看到劉毛毛的身後有尾巴一樣的牛甜草,緊緊跟著,倆人有說有笑,甚是親密。和滿倉就像陌生人一樣,很少在一起。滿倉的心裡倒是不適起來,在暗地裡多次提醒牛甜草。
“現在時機不成熟,你對劉毛毛動手,也是白搭,”滿倉低著頭,瞟著四周,惡狠狠的低聲說道:“你給我記住了,既然得手也是白搭。”
“那你把錢先給我,我就聽你的,否則,我可要站在彆人的隊伍裡了。”
“錢,我給你準備好了,你自己去取,等我通知。”
“你給我快點,我的等待是有限的。”
“再等我半個月。”
牛甜草天天板著指頭數天數,眼看日期到了,牛甜草心裡說不出的高興,但是,還是非常擔心,劉毛毛能不能上鉤,但是,牛甜草手裡握著的是雙刃劍,不管你滿倉有何能耐,這一百萬是掙到手了,或者劉毛毛上鉤,或者把滿倉的陰謀詭計給掀翻,牛甜草想著想著,臉上就得意的笑了。
半個月後,滿倉在龍灣村的小竹園裡見麵了,滿倉遞給牛甜草一個紙條,上麵是取錢的地址,牛甜草就興致勃勃的去取錢了。
“你辦一個存摺,到時把存摺交給阿孬的人,他們會把這錢給你存起來,記住你要到銀行檢視數額以後,你就可以回來了。”
牛甜草心裡美滋滋的,有說不出的高興,自己將要成為百萬富翁了,她知道阿孬那裡還有二百萬冇有寄過來。
看著牛甜草興奮的樣子,滿倉惡狠狠的朝著地上,啊呸——,吐了一口。
牛甜草在銀行檢視了自己的賬戶上,竟然多了二百萬時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你滿倉算計錯了,這二百萬彆想要回去一分錢,都是老孃的。
“你辦完業務冇?太囉嗦,”一位大漢厭煩的瞪了她一眼,說:“辦完了快走。”
牛甜草看一眼身後排隊的人,也不屑一顧的笑笑,離開了。
在牛甜草打的去往火車站時,頓時感到不妙,出租車行駛的方向和時間卻讓她懷疑,平時早該到火車站了,而現在卻行駛在小鎮的便道上。她開始焦急起來,誰知身後卻早已坐著兩名大漢,其中的一位就是在銀行看到的那位大鬍子漢子,她急忙喊著:“我要下車,我要下車……,救命……。”
她甚至抓著司機的方向盤來回的扭動,突然,她的頭上被狠狠的擊了一下,就啥也不知道了。
三天後,滿倉找到劉毛毛說了牛甜草去取錢的事。
“我不是說你滿倉叔,甜草一個身單力薄的農家女子,你讓她去取錢,這不是害她嗎?”劉毛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,在村部的辦公室裡,焦急的來回渡著步子,說:“按時間推算牛甜草現在到哪裡了,你太粗心了,你——。”
“她身為村乾部,去辦這點事就怕出事,那她還能弄啥?”
“你已經錯了,還不知道認真悔改,還在狡辯?”劉毛毛看著滿倉頂嘴,心裡就惱火,接著說:“這事你為啥不和我商量,就善意做主?”
“我為啥要和你商量,這叫事嗎?就是去取個款,就大驚小怪?”滿倉仍然輕描淡寫的說著:“那也是她的職責,總不能啥事都讓咱倆給乾了,要錢要不來,我把錢要來了,讓她去取一下,簽個字有啥可害怕?”
第四天,冇訊息,劉毛毛在辦公室急的團團轉,晚上躺在床上老是被噩夢驚醒,折騰的一夜睡不著。
第五天,劉毛毛實在是在村部待不住了,就開著車去縣城轉轉,但是,牛甜草去取錢的事仍然折騰的他心神不寧,冇辦法回到村部等牛甜草回來。
第六天,第七天,劉毛毛怎樣也無法安下心,總感到一種不祥的征兆在困惑著他,他叫來亮亮,讓亮亮給他分析,可是亮亮也隻是苦笑著說:“牛甜草不回來,我也冇辦法啊——。”
“去,去去,一邊歇著去,”
劉毛毛想:這是一筆钜額啊,不是鬨著玩,這些錢要是被壞人發現,那牛甜草不是死定了?這滿倉到底是想乾啥?難道他考慮不到嗎?滿倉會不會在耍手段?不會,滿倉不會那樣做,這是家鄉,親人們的工程,他不會耍手腕,那他到底為啥讓牛甜草一個人去冒這風險呢?可以說劉毛毛為此是如坐針毯,想著牛甜草現在到底怎樣了?